五代吴越国投龙地考

文 / 魏祝挺

浙江省博物馆

五代吴越国境内有多处中国古代山川祭祀的紧迫场地，自古以来便是山川祭祀和极乐世界散播的紧迫地区，行状迢遥。吴越国的总揽者钱氏诸王，上承唐代传统，祭祀境内的名岩穴府，每年举行投龙典礼，向境内的洞天水府投千里金龙银简，以为国度祝愿。清代以来，苏州太湖、杭州西湖、绍兴若耶溪、苏州林屋洞等地接踵出土了龙、简等数目丰富的什物遗存，但由于史料点水不漏，对于吴越国的官方投龙场地，历来未有定论。本文试图通过考古出土的吴越国投龙遗物、金石碑刻及关连文件，探讨吴越国投龙的具体场是以及关连问题。

一

缘故

唐乾宁二年（895），割据杭州的镇舟师节度使钱镠，实地访问杭州各处名岩穴府。 “镠因历览山源，周游洞府，想报列圣九重之至德，兼立全军庶民之福庭”。临了采选天柱山大涤洞前的天柱不雅（即后世的洞霄宫）。大涤洞是唐代司马承祯所定的第三十四洞天，洞后有第五十七福地的天柱山。钱镠在此重建天柱不雅，迎请高说念闾丘方远， “每年春秋四季，为国焚修”。

同期，钱镠向唐廷进奏“重修建天柱不雅图”一张。唐昭宗相等感谢钱镠重开国度景不雅的勤苦，恢复说：

我国度袭庆仙源，游神说念域，普天之下，灵迹甚多，然自兵革荐兴，基址多毁，况兹幽静，岂暇修营？卿考一境图经，知列圣崇奉，亲临胜概，重葺仙居，仍选精悫之流，虔备焚修之礼，冀承元贶，来佑昌期。

唐代场所州县的国度祭祀场地，在晚唐战乱中多有蹂躏，“兵革荐兴，基址多毁”。钱镠“考一境图经”，指的便是唐代的杭州图经。敦煌藏经洞出土的唐代《沙州都督府图经》中，就纪录了“投龙事，在沙井”。可见唐代图经中，也会纪录腹地的官方祭祀，包括了投龙地点。钱镠依据唐代《杭州图经》，试图在杭州大涤洞天柱不雅规复国度祭祀。自后吴越国的投龙祭祀，应该便是从这里为起程点。

据《唐会要》卷十纪录， “开元二十四年（736）唐玄宗敕曰：每年春季，镇金龙王殿功德事毕，合献投山水龙璧。出日，宜差散官给驿送。合投州县，便取当处送出，准式投告。”同期据敦煌藏经洞出土的唐《开元立成投龙章醮威仪规矩》，唐代的场所州县仍是具备了完备的投龙祭祀轨制。

五代吴越国境内有多处中国古代山川祭祀的紧迫场地，除了南镇会稽山以外，还包括了太湖、钱唐湖、鉴湖等水府，大涤洞、林屋洞、括苍洞等洞天，自古以来便是山川祭祀和极乐世界散播的紧迫地区，行状迢遥。吴越宝正六年（931），80岁的钱镠在《风山灵德王庙记》中归来了我方的孝敬， “统内凡有往帝前王，忠臣烈士，遗祠列像，古迹灵坛，悉齐褒崇，重峻于深严，祀典常精于丰洁，冀承灵贶，同保军民。”钱镠相等醉心唐代遗存的国度祭祀，用一世时辰斥地了的确系数境内的“遗祠列像，古迹灵坛”，并增设了新的宫不雅祠庙，为吴越国军民祝愿。

吴越国的总揽者钱氏诸王，上承唐代传统，祭祀境内的名岩穴府，每年举行投龙典礼，向境内的洞天水府投千里金龙银简，以为国度祝愿。清代以来，苏州太湖、杭州西湖、绍兴若耶溪、苏州林屋洞等地接踵出土了龙、简等数目丰富的什物遗存，见证了吴越国故土投龙祭祀的历史。

左证这些出土的吴越国投龙简，其中屡次提到““今则散投龙简”“今则特诣洞府名山，遍投龙简”的字样。“散投”“遍投”均抒发了吴越国投龙地点数目迢遥。但由于吴越国方志仍是失传，史料也点水不漏，对于吴越国的官方投龙场地，需要通过出土文物、金石贵府、后世史料等多种信息加以还原。

本文试图通过出土什物及文件纪录，探讨吴越国的投龙地。

二

吴越国投龙地考

1、大涤洞

位于吴越国杭州余杭县，今杭州市临安区洞霄宫村。唐代司马承祯定为第三十四洞天，号“天盖涤玄之天”。洞后有第五十七福地的天柱山。钱镠在此重建天柱不雅，迎请高说念闾丘方远， “每年春秋四季，为国焚修”。

据《咸淳临安志》纪录， “旧传云，玄同先生闾丘方远入游，自华阳而归，所见龙鳞异境，花木鲜繁。门有石饱读，扣之则鸣，其间顶平如砥，又垂一石如柱，号□隔凡，过柱一重如窦，内阔丈余，有圆井无底，唯间琅琅之声，乃朝廷投龙处。”这里提到了闾丘方远的故事，与宋代国度投龙的场地。笔者臆测，大涤洞圆井应该亦然闾丘方远在晚唐时的投龙场地。吴越国规复唐代的投龙祭祀，应该便是从大涤洞为起程点。

据《东斋纪事》纪录，大涤洞天在北宋天圣四年（1026）猬缩投龙地后，依旧是精简后的二十处国度投龙场地之一，每年投金龙玉简。可见其应该是吴越国极为紧迫的国度投龙场地。

图1 大涤洞

2、阳明洞

位于吴越国越州，今浙江省绍兴市宛委山阳明洞，被列为说念家第十洞天，号“极玄大亢之天”。阳明洞有一巨石，又称“飞来石”，中裂为穴，阔不盈尺，深不知底。相传大禹治水，投玉简于此穴中，故又称“禹穴”。司马迁为撰写《史记》，曾经“上会稽，探禹穴”。洞前有龙瑞宫，飞来石上刻有唐代贺知章的“龙瑞宫记”，纪录了唐开元二年（714）高说念叶法善奉敕在此斋醮投龙，有龙瑞现，遂名为龙瑞宫。

唐长庆四年（824），浙东不雅察使元稹在春分日投金简于阳明洞天。元稹有诗云：“偶成投秘简，聊得泛平湖。”元稹好友、时任杭州刺史白居易和诗云：“去为投金简，来因挈玉壶。”

唐天复元年（901）冬，杨行密派大将李神福入侵，活捉吴越名将顾全武，并围攻衣锦城。由于大涤洞天柱不雅邻近前方，钱镠马上命高说念闾丘方远，在越州阳明洞龙瑞宫主抓了一场下元金箓大醮，以祷告征服。“其夕大雪，惟醮坛之上星辰对什么灿然，殿宇无所沾洒。”（《吴越备史》）这一次金箓大醮后，应该会在阳明洞进行投龙典礼，同期分遣境内各处洞天水府投龙。

北宋《龙瑞不雅禹穴阳明洞天图经》纪录， “唐开元以来洎圣宋，每年春遣使，投玉简，放金龙于阳明洞，即大禹治水藏书之穴也。方於治平年间罢此礼。”可见其在吴越时刻亦然每年投龙的地点。阳明洞飞来石上还刻有宋天禧四年（1020）三月和六月两次“阳明洞、射的潭投龙简记”。阳明洞在北宋天圣四年（1026）猬缩投龙地后，不再是精简后的二十处国度投龙场地之一。

图2 阳明洞飞来石

3、钱塘江

位于吴越国杭州。后梁开平四年（910），钱镠为了安详杭州城基，透顶放手隐患，决定修筑海塘。据《吴越备史》纪录：

“八月，始筑捍海塘。王因江涛冲激，命强弩以射涛头，遂定其基，复建候潮、通江等城门。初定其基，而江涛日夜冲激，沙岸板筑不可就。王命强弩五百，以射涛头，又亲筑胥山祠，仍为诗一章，函钥置于海门。其略曰：「为报龙神并水府，钱塘借取筑钱城。」既而潮头遂趋西陵。王乃庆幸巨石，盛以竹笼，植巨材捍之，城基始定。其重濠累堑，正途广陌，亦由是而成焉。”

钱镠为修筑海塘，不仅向“潮神”伍子胥祷告，还同期祷告了钱塘江的龙神和水府，进行了关连的祭祀和投龙典礼。

据《咸淳临安志》的纪录，后梁龙德三年（923），钱镠矜重建水府不雅于龙山门外，祭祀钱塘江水府。钱塘江水府在北宋天圣四年（1026）猬缩投龙地后，依旧是精简后的二十处国度投龙场地之一，每年投金龙玉简。可见其应该是吴越国极为紧迫的国度投龙场地。

4、钱唐湖

位于吴越国杭州，今杭州市西湖。唐代未有钱唐湖投龙的纪录，吴越国的杭州钱唐湖，第一次成为了国度官方祭祀的水府，历代国王均向西湖中投掷金龙银简。

20世纪50年代，杭州西湖疏通时发现历代吴越国王钱镠、钱元瓘、钱弘佐、钱弘俶的8枚水府告文银简，诀别为钱镠62岁、63岁和66岁，钱元瓘53岁，钱弘佐15岁，钱弘俶21岁、23岁和45岁时所投。这批银简的矜重称号为为“钱唐湖水府告文”。上刻吴越国王的姓名、头衔和年齿，以及祷告试验和时辰、地点，以为国度祝愿，保佑五风十雨，家国吉祥。据水府告文所述，钱唐湖水府位于“杭州钱唐县履泰乡”（钱镠62、63、66岁）“西都钱唐府钱唐县钱唐乡”（钱元瓘53岁、钱弘佐15岁）“钱唐府钱唐县钱唐乡吴山里”（钱弘俶21、23、45岁）。履泰乡位于西湖北山，钱唐乡吴山里位于西湖南岸，可见水府位置的变化。

对于杭州钱唐湖水府的投龙斋醮地，不错深远探讨。钱镠时刻的钱唐湖银简，将钱唐湖水府的地址记为“杭州钱唐县履泰乡”。履泰乡的范围包含了西湖西侧的龙井、玉泉、古荡，以及西湖北侧的孤山、北山等地。依据吴越贞明二年（916）钱镠撰写的《新建钱唐湖广润龙王庙记》，“固有神龙居止，水府司存。”可知这是一处山川祭祀和水府投龙合并的祠庙，应是钱镠时刻钱唐湖投龙的水府所在。

依据《咸淳临安志》的纪录，钱唐湖广润龙王庙即宋代的水仙王庙，本在孤山，南宋时移动到北山和苏堤，“仙之庙于湖公出守时盖无恙，后莫知庙所在。六龙南渡，杭为帝所络，孤山筑殊庭得不废者，惟和靖墓，他齐一扫，刮绝去荒，基老屋漫，不见印迹，庙之废无意不于此故。”苏轼在《书和靖林处士诗后》一诗中提到“我笑吴东说念主不善事，好作祠堂傍修竹。否则配食水仙王，一盏寒泉荐秋菊。”可见林逋祠在水仙王庙隔邻，笔者以为，吴越国钱唐湖广润龙王庙（即北宋水仙王庙）的位置简短即在今西湖孤山平湖秋月一带。

钱元瓘至钱弘俶时刻的钱唐湖银简，将钱唐湖水府的地址记为“西都钱唐府钱唐县钱唐乡”和“钱唐府钱唐县钱唐乡吴山里”，钱唐乡吴山里位于西湖南山，简短是《咸淳临安志》中纪录的涌金门外的柳洲五龙王庙，“西湖柳洲有所谓五龙王祠者，吐灵垂贶，其来最久，雨旸致祷，无有差忒，载之祀典，纪之图经，可考不诬。”该庙历史悠久，可能即是吴越国后期钱唐湖投龙的水府所在。

北宋初期，西湖依旧行动国度祭祀场地，迪士尼彩乐园为人类旧由开封打法官员，干与金龙玉简。西湖中出水有宋真宗天禧四年（1020）的玉简和褪色时刻的金龙。西湖水府在北宋天圣四年（1026）猬缩投龙地后，不再是国度投龙场地。

图3 西湖

图4 西湖出水吴越贞明二年（917）钱镠66岁钱唐湖银简，浙江省博物馆藏

图5 西湖出水鎏金铜龙，浙江省博物馆藏

图6 西湖出水金龙，浙江省博物馆藏

5、射的潭

位于吴越国越州，今浙江省绍兴市宛委山下的若耶溪。若耶溪为第十七福地，溪中有射的潭，成为吴越国水府投龙的地点。唐代贺知章《龙瑞宫记》提到，“（龙瑞宫）管山界至东秦皇、酒瓮、射的山，西石篑山，南望海、玉笥、香炉峰，北禹陵，由射的潭五云溪水府、白鹤山、淘砂径、茗屿、宫山潭、葑田、茭池”。其中提到了“射的潭五云溪水府”。

1977年，绍兴宛委山下的望仙桥村，在疏通若耶溪河说念时，在酒缸山多脚桥（多吉桥）下发现钱镠的3枚水府告文银简，诀别为钱镠62岁、75岁和77岁时所投。银简名为“水府告文”，投于“射的潭水府”。据告文纪录，射的潭水府位于“越州会稽县五云乡石帆里”。

北宋初期，射的潭依旧行动国度祭祀场地。阳明洞飞来石刻有宋天禧四年（1020）三月和六月两次“阳明洞、射的潭投龙简记”。其中提到射的潭的位置为“五云溪射的潭”，投龙前的斋醮作于“禹庙”（今大禹陵）。

射的潭水府为唐宋时刻越州的紧迫水府，位于越州会稽县五云乡五云溪，即今绍兴宛委山下的多脚桥隔邻。吴越国至北宋初期，阳明洞和射的潭是一组相邻的洞天和水府，均会进行投龙典礼。射的潭水府在北宋天圣四年（1026）猬缩投龙地后，不再是国度投龙场地。

图7 射的潭

图8 宛委江山说念出水吴越宝正三年（928）钱镠77岁射的潭银简，绍兴博物馆藏

6、卞山黄龙洞

位于吴越国湖州，今浙江省湖州市弁山。卞山有黄龙洞，又称金井洞，是一垂直岩洞，石壁峭立，高妙莫测。后梁贞明三年（917）十月，吴越王钱镠派将军吴承裕与羽士邹守冲投龙简于洞中，相传有黄龙出现，因而在洞侧建瑞应宫，宋代改为祥应宫。宋真宗时刻曾经投龙于此，南宋周全《癸辛杂识》纪录：“岁旱祷之辄应，真宗朝金字牌在焉。”黄龙洞在北宋天圣四年（1026）猬缩投龙地后，不再是国度投龙场地。

图9 卞山黄龙洞

7、太湖

位于吴越国苏州，今江苏省苏州市太湖。清顺治元年（1644）苏州太湖包山之麓曾出水过一件吴越国银简，但出水后即被东说念主溶解，幸而银简翰墨被记录下来。银简为钱镠77岁太湖水府告文，投于“太湖水府”。据水府告文纪录，太湖水府位于“苏州府吴县洞庭乡东皋里”，即出土位置的包山之麓，说念家“第九洞天”西山林屋洞隔邻的太湖之中。太湖水府在北宋天圣四年（1026）猬缩投龙地后，不再是国度投龙场地。

此外，南宋嘉定初年，明正宗年间，清康熙年间，太湖也各有吴越国投龙银简出水，可惜均未留存后世。

图10 太湖

图11 钱镠77岁太湖银简伪刻拓本，浙江省博物馆藏

8、赤城山玉京洞

位于吴越国台州天台县，今浙江省台州天台县西北。赤城山为丹霞地貌，因山上赤石屏列如城，望之如霞，故名。赤城山有玉京洞，被列为说念家第六大洞天，号“太上玉清之天”。自六朝隋唐以来，朝廷祭祀链接。《天台山志》纪录，“宋咸平天圣中，屡投金龙玉简于洞。”。玉京洞在北宋天圣四年（1026）猬缩投龙地后，依旧是精简后的二十处国度投龙场地之一，每年投金龙玉简。可见其应该是吴越国极为紧迫的国度投龙场地。

北宋夏竦有诗“岩下法师曾伏虎，洞中皇帝屡投龙。”南宋以来由于盗取金龙的行径，洞穴厚重堙塞。

图12 赤城山

9、天目山龙潭

位于吴越国杭州於潜县，今杭州市临安区西天目山龙潭水库。龙潭分上、中、下三潭，下潭高妙莫测，相传有龙出没。天目山龙潭在北宋天圣四年（1026）猬缩投龙地后，依旧是精简后的二十处国度投龙场地之一，每年投金龙玉简。可见其应该是吴越国极为紧迫的国度投龙场地。

南宋时每逢大旱，皇帝遣使祷雨，投龙、璧于其中。潭前原有天目山龙祠，宋代累封龙王为“广佑灵济昭应孚惠王”。

图13 天目山龙潭

10、天台山三井

位于吴越国台州天台县，今浙江省台州市天台县天台山。天台山有大瀑布，自古名闻华夏。晋孙绰《天台山赋》有“赤城霞起而建标，瀑布飞流以界说念”之语。瀑布由三段构成，各有龙潭，高妙莫测，笔名三井瀑布。瀑布后有桐柏宫，唐睿宗为高说念司马承祯建桐柏不雅。司马承祯隐居天台山达四十年，创立了玄教“上清天台派”。北宋时，天台东说念目的伯端创立玄教南宗，桐柏宫也成为中国玄教南宗祖庭。1973年，桐柏水库建成蓄水，桐柏宫址千里于水底。

《嘉定赤城志》纪录，“唐时尝遣使投金龙白璧”，北宋咸平年间和天圣五年，朝廷也均遣使投金龙。《吴越备史》纪录，“王（钱俶）命取龙湫于天台山以祈雨”。可见其在吴越国时刻，应该亦然紧迫的国度投龙场地。

天圣四年（1026）宋仁宗裁定二十处投龙地，而《东斋纪事》仅记十九处，筹商到天台山三井在天圣五年依旧投龙，应为漏记的第二十处投龙地。

图14 天台山大瀑布

11、林屋洞

位于吴越国苏州，今江苏省苏州市太湖之中的西山岛上，被说念家列为第九大洞天，号“左 神幽虚之天”。唐玄宗时投龙于林屋洞，并在洞前建有神景宫。宋天禧五年重修，更名灵祐不雅。林屋洞在北宋天圣四年（1026）猬缩投龙地后，不再是国度投龙场地。

1982年整修该洞时，出土金龙、金钮、玉简、石碑、神像、陶瓷等遗物。整个包含唐、五代、宋立场的金龙和铜龙8件，金钮3件，宋代玉简3件，其中一件玉简笔迹明晰，为天禧四年（1020）宋真宗投林屋洞玉简。部分铜龙为吴越国立场，评释吴越国曾经在此举行投龙典礼。

图15 林屋洞

图16 林屋洞出土金龙，苏州博物馆藏

图17 林屋洞出土鎏金铜龙，苏州博物馆藏

图18 林屋洞出土金钮，苏州博物馆藏

12、金华洞

位于吴越国婺州，今浙江省金华市北山，被列为说念家第三十六洞天，号“金华洞元之天”。从下到上由“双龙”、“冰壶”、“朝真”三洞构成。金华洞在北宋天圣四年（1026）猬缩投龙地后，不再是国度投龙场地。按《金华赤松山志》纪录：“凡投告龙简必至焉。理庙嘉熙间，祈嗣告盟于此。”则南宋时金华洞规复了投龙。

1987年，双龙洞景区在疏通双龙洞至冰壶洞的地下暗河流程中，发现铜龙一件，玉璧两件。铜龙具有吴越国立场，评释吴越国曾经在此投龙。

图19 双龙洞

图20 双龙洞出土铜龙

图21 双龙洞出土玉璧，金华市博物馆藏

13、括苍洞

位于吴越国台州永安县，今浙江省台州仙居县。括苍山是浙江名山之一，山中有括苍洞，被列为说念家第十大洞天。据纪录，宋真宗天禧二年（1018）遣使投金龙白璧，并赐额凝真宫。2009年，括苍洞内出土宋代金龙、玉简各一件，可惜玉简翰墨已漫漶。筹商到宋天禧二年投金龙玉简，臆测吴越国曾经在此举行投龙。

图22 括苍洞凝真宫

图23 括苍洞出土金龙

14、仙都山金龙洞

位于吴越国处州，今浙江省丽水市缙云县，被列为说念家第二十九洞天，号“仙都祈仙之天”。缙云仙都山是江南玄教名山之一，笔名缙云山，相传黄帝真金不怕火丹于此。南朝时谢灵运慕名而至，高说念陆修静、孙游岳隐修于此。唐代，缙云山敕封仙都山，建黄帝祠宇，赐仙都不雅名。

仙都山有金龙洞，元《仙都志》载：“金龙洞……洞高妙莫测，说念家谓洞天，即此也。宋天禧四年（1020）投金龙玉简于其中。”仙都山金龙洞在北宋天圣四年（1026）猬缩投龙地后，不再是国度投龙场地。

1997年在洞内出土铜龙、金纽、木简等，2022年又在洞内发现款龙。筹商到宋天禧四年投金龙玉简，臆测吴越国曾经在此举行投龙。

图24 缙云仙都山

图25 仙都山金龙洞出土小金龙，缙云博物馆藏

15、金庭洞

位于吴越国越州剡县，今浙江省嵊州市金庭乡瀑布山。相传王子晋在此登仙，被列为说念家第二十七洞天，号“金庭崇妙之天”。洞前有不雅，唐高宗时赐名金庭不雅。据《嘉泰会稽志》，唐先天年间（712），唐睿宗遣女羽士至金庭不雅投龙。筹商到吴越国接纳唐代投龙传统，金庭洞很可能亦然吴越国的投龙场地之一。

16、四明山永昌潭

位于吴越国明州慈溪县西南四十里。据《宝庆四明志》纪录，唐天宝二年唐玄宗遣使投金龙于此，随后谭中泛出黑漆木板，有金书“大宝永昌”四字。唐玄宗遂赐说念不雅名为“大宝”，潭名“永昌”。筹商到吴越国接纳唐代投龙传统，永昌潭很可能亦然吴越国的投龙场地之一。

表：臆测吴越国投龙地

三

归来

臆测吴越国的投龙祭祀地点有上述16处。其中7处为水府，9处为洞天。其中杭州4处，越州3处，苏州2处，湖州1处，明州1处，台州3处，婺州1处，处州1处，散播于吴越国全境。

左证出土吴越国银简上“今则散投龙简，上诣诸洞仙籍、水府真官”之语，评释吴越国投龙的对象分为“诸洞仙籍”和“水府真官”两种。其中钱唐湖、射的潭和太湖等水府，投送的是水简，即“水府告文”，对象是“水府真官”；大涤洞、阳明洞、卞山黄龙洞等洞天投送的则应是山简，应名为“洞天告文”，对象是“诸洞仙籍”。现在尚未发现吴越国的山简什物，有待将来的新发现。

宋代范镇《东斋纪事》纪录：“说念家有金龙玉简，学士院撰文，具一岁中斋醮数，投于名岩穴府。天圣中，仁宗皇帝以其险远穷僻，难赍送醮祭之具，颇为州县之扰，乃下说念录院裁损。才留二十处，余悉罢之。河南府平阳洞、台州赤城山玉京洞、江宁府华阳洞、舒州潜山司真洞、杭州大涤洞、鼎州桃源洞、常州张公洞、南康军庐山咏真洞、建州武夷山升真洞、潭州南岳朱陵洞、江州马当山上水府、太平州中水府、润州金山下水府、杭州钱塘江水府、河阳济渎北海水府、凤翔府圣湫仙游潭、河中府百丈泓龙潭、杭州天目山龙潭、华州车箱潭。所罢处，不可悉记。”

这里提到了宋仁宗天圣四年裁汰后的20处投龙地，其中包含了10处洞天和9处水府。据笔者验证，还衰败天台山三井，应该是范镇漏记。

宋仁宗裁定的二十处投龙地里，其中吴越国有5处，诀别为台州赤城山玉京洞（洞天）、杭州大涤洞（洞天）、杭州钱塘江水府（水府）、杭州天目山龙潭（水府）、天台山三井（水府）。

南唐有7处，诀别为：江宁府华阳洞（洞天）、舒州潜山司真洞（洞天）、常州张公洞（洞天）、南康军庐山咏真洞（洞天）、江州马当山上水府（水府）、太平州中水府（水府）、润州金山下水府（水府）。

华夏王朝有5处，诀别为河南府平阳洞（洞天）、河阳济渎北海水府（水府）、凤翔府圣湫仙游潭（水府）、河中府百丈泓龙潭（水府）、华州车厢潭（水府）。

其他十国政权有3处，诀别为闽国的建州武夷山升真洞（洞天）、楚国的鼎州桃源洞（洞天）和潭州南岳朱陵洞（洞天）。

表：宋仁宗裁定二十处投龙地

不错看出，在宋仁宗裁汰后的10处洞天和10处水府之中，吴越国故土有2处洞天和3处水府，南唐故土有4处洞天和3处水府。此外，鼎州和潭州属于马楚，建州属于闽。只消河南府、河阳、凤翔府、河中府、华州五处属于华夏王朝。可见五代十国时刻，投龙盛行于南边诸国，尤以吴越和南唐为最盛。

南唐投龙遗物如今仅存一件，即南唐升元四年李昪投西岩穴府玉璧。文件中另有南唐的几条投龙纪录。从宋仁宗裁定的二十处投龙地比例来看，南唐投龙也相等流行，应不亚于吴越，期待将来的考古发现。

从比例来看，笔者验证的吴越国16处投龙地，删减为5处，简短为三分之一。则北宋天圣四年（1026）过去，天下简短至少有60处以上的投龙地，且大部分散播于南边。因而宋仁宗才会以为 “险远穷僻”“颇为州县之扰”，裁掉了简短40处以上，“所罢处，不可悉记。”

原属吴越国的苏州林屋洞出土的宋真宗天禧二年（1018）玉简，其上有“谨依老式，诣苏州林屋洞”字样。吴越国故都杭州西湖出水的宋真宗天禧四年（1020）玉简，其上有“谨依老式，诣西湖水府”字样。“谨依老式”，指的可能即是依据吴越国投龙的方式。

进入北宋以后，吴越国延续自唐代的诸多投龙地，以及投龙轨制和典礼，以物资文化和非物资文化的风物，留存后世，为中中语明的传承和延续作念出了紧迫的孝敬。

（本文当先发表于2024年“投龙——从山川祭祀到极乐世界”国外学术研讨会，后收入会论说文集。对于吴越国的投龙器物、轨制、斋醮场地等问题，详见笔者《吴越国投龙遗物考释及关连问题询查》，《东方博物》2025年待刊。对于水仙王庙旧址的验证，详见笔者《西湖水仙王庙旧址考》，待刊。）

投龙——从山川祭祀到极乐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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浙江省文物保护把握协会

展览时辰

2024年12月1日——2025年3月2日

展览地点

浙江省博物馆孤山馆区西湖好意思术馆

借展单元

中国国度博物馆、上海博物馆、都门博物馆、湖南博物院、山西博物院、山东博物馆、贵州省博物馆、苏州博物馆、陕西省考古询查院、中国国度博物馆雍城职责站、北京市昌平区明十三陵赓续中心、天津市文化遗产保护中心、武当山旅游经济特区博物馆、西岳庙博物馆、济源市博物馆、烟台市博物馆、泰安市博物馆、扬州博物馆、句容市博物馆、宜兴市博物馆、常州市金坛区博物馆、宝鸡市陈仓区博物馆、浙江省文物考古询查所、杭州市文物考古询查所、杭州市西湖博物馆总馆、宁波市天一阁博物院、绍兴博物馆、温州博物馆、金华市博物馆、衢州市博物馆、台州市黄岩区博物馆、绍兴市越城区文化广电旅游局、义乌市博物馆、安吉县博物馆、缙云县博物馆、诸暨市博物馆、武义县博物馆、茅山说念院、茅山元阳不雅、至微堂

起头：浙江省博物馆历史文物部

剪辑： 赵任子、杨秀文迪士尼彩乐园配套app